其他
历史再重演?!回看王亚伟的“告别演讲”
举办这次见面会是我主动提议,但也确实有些顾虑,有顾虑也是有原因的。
记者:这次离职的主要原因是什么,未来的打算是什么?
其实不是这样的,尤其在中国证券市场现在不成熟的情况下,这种现象让我深感忧虑。中国的老百姓的分辨能力并不成熟,他们有时候会不加辨别地从媒体获得片面的信息。
第一,他们不知道我为什么要买这只股,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。
第二,普通投资者的风险承受能力很弱。
第三,风险控制手段不同,对于某些股票,我会做风险对冲。
例如,我买的某只股票在某些方面有风险暴露,比如在汇率或者是油价等敏感性方面,要承担一定风险;但是,我在组合中另外一只股票上对这种风险进行了对冲,实际上通过组合投资把相关风险对冲掉了。
就好比老中医开药方。一副药里有几十种成分,各种成分之间讲究个搭配和平衡,如果只关注某一种成分,盯着这个成分猛吃,是会出问题的。
我不希望散户因为我买了一只股票就跟着投资,他们因此赔了钱会让我感到不安。反过来,这进而对我的投资造成了困扰。
我不希望这是由于对我所买股票的报道引起的,这是我在这几年的投资中面临的最大的困境,也是促使我下决心要离开的主要原因。
所以,我这里建议媒体朋友,以后减少对基金经理买什么股票的关注。只报道基金经理买了某只股票,对于不太懂投资的读者而言是弊大于利的。
我还面对着很多其他的困惑,像上市公司的调研,你还没有去就已经传开了。对于投资来说就造成了影响。
去年有一个电影,讲世界范围内爆发一种流行病,先让大家嗅觉消失,然后味觉消失,然后听觉消失,最后视觉消失,世界一片黑暗。
对我来说,我很担心投资感觉会慢慢消失。我希望对投资保持敏感,最好就像新生儿对于外部世界一样敏感。要做到这一点,我需要远离过度的关注,心无旁骛地思考投资问题。
也许以后媒体不再关注我了,即使我实名开个微博也没人加我关注了,也许那时我会很失落,就像电影《甲方乙方》里的关于明星的那个情节一样,巴不得炒作一下自己也说不定,但起码目前,远离关注是我的真实愿望。
但是既然前面大家都传过各种版本的机构,那么我可以明确的说这些都是不可能的。另外我希望大家不要再对我去哪儿作新的猜测,这样的话会给别的机构增添麻烦。
市场环境确实比较浮躁,如果不能坚持独立思考这一点,投资很容易跟着大家跑。一个人活在人群里好像有一种安全感,但其实是一种虚幻的安全感,对于投资来讲,躲在人堆里并不一定安全,很可能做错。
记者:为什么您会选择在今年的时间点离开,我记得您在2009年说过一句话,您对公募基金非常有感情,不会离开公募基金,但是如果市场发生变化,不适合您的投资风格,您会选择离开。市场是否发生了变化,发生了哪些变化?
王亚伟:首先谈谈时间点。我的决定有一个积累的过程。
另外,大家都知道,过去两年华夏基金经历了股权转让,在股权转让的过程中我没有和任何人提出过离职的想法,我觉得这么做不合适。
这种情况下,由于前述的过度关注导致的投资困扰,使我觉得有一点力不从心,可能和市场隔绝了,这种情况下我觉得自己继续像以前做得那么好是没有信心的,自己并不一定能继续为公司作出贡献。所以我这个时候提出离职,是出于对公司负责,对于投资人负责,也是对我个人负责的考虑。
还是我前面提到的那些因素存在,比如说过多的关注压力,投资者对所谓“概念股”的追捧,我在投资方面的困境等,这些和风格适应性关系不大。我本人是市场化的风格,总体是尊重市场,不断学习和创新的风格,适应市场的发展变化对我而言没有障碍。所以不是因为这个原因。
我未来还会去做主动投资。至于能管多少规模,我现在也不清楚。我觉得随着证券市场的发展,市场的容量会越来越大,可能管的规模会越来越大,但这需要一个平衡点。而我一向不注重规模,希望给投资者一个良好的回报。
比如主见,过度的有主见会成为刚愎自用,但是完全没主见又会随波逐流,何时有主见,什么程度的有主见,是个很难量化的问题,也因人而异。
投资要做到一定的境界,一定的成绩,必须由一套适合自己的,可以随市场环境变换参数的套路。
四、绝对收益必须要重视,这是客观的不容辩驳的。此外还得战胜指数,否则基金经理的存在没太大意义。